泉果探照灯 | 寻找“创造财富”和“保有财富”的完美交叉点

大家好，从泉果视点推出以来，不断有亲爱的读者在后台询问我们，泉果的公募基金什么时候发行？我们也答应大家，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大家。今天，泉果基金的赵诣经理和“泉果旭源”来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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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本谚语意译为：个人理财一词中，更核心的是“个人化”三个字。

上一期的【泉果下午茶】栏目分享了一个有趣的现象——经济学家马尔门迪尔和纳格尔的研究表明，在影响投资者决策的核心因素中，心理创伤比智商的优先级更高。严重的市场萧条甚至会形成投资者的“肌肉记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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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商还是创伤？到底什么在影响我们的决策？

接下来的问题就是，如果经历是影响人们投资决策的核心因素，那么，拥有哪一类经历的投资者更占优势？是经历过股灾、拥有保守特质的老手？还是未经历过下行周期、愿意承担更大风险的新手？

对此，Collaborative基金合伙人摩根·豪泽尔的观点是，很难下二元性质的绝对结论。

在成长期投资经历一帆风顺，而且经历市场繁荣发展的一代投资人，可能更愿意冒险，更擅长创造财富；但是，在成长期不断经历萧条和困境的一代，可能更擅长保有财富，他们是保守主义者，会给自己留下容错空间，保持理性的悲观主义。

长期投资技巧是找到“创造财富”和“保有财富”之间的完美交叉点。最好的投资者会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，在合适的时间灵活切换这两种特质。但能够这样做的人，凤毛麟角。

那么，投资者怎样才能超越个人经历的局限，克服心理创伤，形成更具市场穿透力的投资方法论，找到“完美交叉点”呢？

本期【泉果探照灯】汇编金融行业不同维度的专业人士就这一问题的思考和认知。这些专业人士包括：

■  摩根·豪泽尔（Morgan Housel）：

Collaborative基金合伙人，《金钱心理学》作者；

■  瑞·达利欧（Ray Dalio）：

桥水基金创始人；

■  杰森·茨威格（Jason Zweig）：

华尔街日报专栏作家、格雷厄姆版《聪明的投资者》一书的责任编辑，曾特别赴耶鲁撒冷，在希伯来大学学习中东历史文化；

■  纳西姆·塔勒布（Nassim Taleb）：

《黑天鹅》作者，黎巴嫩裔美国作家、数学统计学家，还曾担任期权交易员和风险分析师；

■  丹尼尔·卡尼曼（Daniel Kahneman）：

2002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，美国心理学家，《思考快与慢》作者。

以下为汇编正文：

要超越个人经历的局限，首先要从自己的经历中学到足够的东西。但是，要做到其实难度非常大，因为绝大多数人并不能从自己的经历中做出足够正确且精准的归因。大脑倾向于把思维模型简化。此外，人的记忆本身也会发生偏差。

为什么人在决策时很难超越自己经历的局限？摩根·豪泽尔用自己3岁孩子的故事说明了大多数人面对世界时普遍使用的思维方式。

“我想在我不理解的世界里快乐地生活”，《黑天鹅》的作者纳西姆·塔勒布曾经提到。普遍来说，人们不是在试图理解这个世界的复杂性，而是相反——试图把生活的世界，装进自己脑中已经形成的思维模型，并得出一个自洽而连贯的故事。因此，这些模型就必须足够简单，只有这样才能够形成自动反应。比如，在获得帮助时，下意识地说谢谢，这就是一个足够简单的模型。但问题在于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非常复杂的事情，比如投资，它所需要模型是非常微妙、精巧且复杂的，并且对绝大多数人来说，形成这样级别的思维模型难度太大。于是，人们就试图把归因分析简化，这就出现了偏差。

《华尔街日报》专栏作家杰森·茨威格曾经这样分析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给投资人带来的影响：

茨威格认为，人们习惯在归因分析时找具体的教训，这样更容易建立较为简单的思维模型，因为这些都是人们从经验中直接获得的东西。把归因抽象到“我容易受到泡沫的蛊惑”，这是相对困难的；但是，“科技股伤害过我，所以我应该在未来避开科技股”，吸取这个教训则很简单。

这导致的结果就是，投资者只记住了科技股给自己带来的心理创伤，其实并没有从这段经历中学到真正的精髓。

历史学家约瑟夫·巴尔科斯基曾经讲过一个现象：“认真研究二战的人，能得到的一个教训是，记忆的可靠性在不同的老兵之间差异很大。老兵们的回忆有的被证实是虚假的……时间可以在头脑中发挥微妙的作用，而历史学家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，就是将那些‘罕见的、有充分论据的叙述’与‘时间建立的典型谎言’区分开来。”

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丹尼尔·卡尼曼则将记忆的偏差称为“经验自我”和“记忆自我”的差异，并认为，它们可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思想。

卡尼曼提到——人们对重大事件的记忆，仅仅受到几个关键节点影响，而不是整个事件。他曾经这样举例：

“经验自我”和“记忆自我”之间往往存在偏差。

2009年全年，标普500指数上涨了27%——这绝对是惊人的回报率。然而，富兰克林邓普顿公司在2010年初对投资者进行调研，让他们回忆2009年的市场情况时，66%的投资者认为，2009年的标普500指数是下跌的。

2013年，标普500上涨了31%，创下了自二战以来第五高的涨幅，但2014年，盖洛普民意调查询问了1000名活跃的投资者，回忆前一年股市的上涨情况，只有7%的人知道涨幅超过了30%，还有超过30%的投资者认为，股市只是持平，甚至有人认为是下跌的。

这种经验和记忆之间的偏差，很可能是由于2009年初发生的市场创伤，或2013年的政治马戏团事件，这些事件把投资者吓得够呛，让他们集体产生了比整体的实际情况更强烈、更难忘的负面情绪记忆。

*2019年1月3日，因美国ISM制造业指数创2008年来最大降幅，引起市场对经济衰退的担忧，造成美股大跌。

*2013年政治马戏团：2013年10月，美国因两党未能解决政府预算问题，导致政府停摆了16天，停摆第1天，股市收盘还在冲高，因为市场认为政府停摆不可能发生，之后随着停摆的持续，市场在5天震荡后重挫，这期间标普500跌幅一度高达26%。

人能不能从间接经验中学习，比如，通过阅读，通过学习历史，从而突破个人经历的局限性？

豪泽尔认为，可以，但非常难。

从历史中学习，最难的部分在于，通常在你研究一个主题之前，就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，这就阻止了你设身处地的把自己代入到那段历史，去理解当时人们面临的不确定性。而这种代入视角的差异，会影响你的正确归因。

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因击毙奥萨马·本·拉登而名声大噪。人们认为从这个故事中学习到的是勇敢和荣耀。但参与该任务的一名海豹突击队队员复盘时说，其实队员最需要克服的是不确定性，在行动前的数据推演显示，本·拉登在屋内的概率是50%，而不管本·拉登是否在屋内，队员们在这次任务中牺牲的概率也都是50%。所以，突击队在行动之前，已经在心里做好面对75%的突袭失败可能性，并知悉这次突袭大概率会以灾难告终。

在商业和投资中，胆大和鲁莽之间只有一线之隔。在从历史中学习的时候，人们很难避免“事后诸葛亮”的视角，而这其实很难让投资者们真正学到，究竟什么是风险，什么是机会。

“2009年的美股市场告诉我们，当街上血流成河时，你应该选择买入”，豪泽尔进一步说到，“但我们很容易忘记，当时的情况究竟严峻到什么地步。2008年，时任美联储主席伯南克曾经告诉国会议员，如果放任银行系统崩溃，就要在48小时内准备国家戒严。

当我们通过学习这段历史试图吸取教训时，这种细节就很容易被遗忘。”

此外，即使你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段历史，但还有一个词叫做——“知易行难”。“很好地了解了这段历史”，与“通过深刻学习这段历史形成了新的认知，并因此能够改变个人的行为模式”之间，依然存在着距离。

在投资中，电子表格可以清晰地显示大跌的幅度，但它们无法模拟你回到家，看到自己孩子的那种负疚感。看着孩子们的脸庞，你脑子里想着，你的大幅亏损是不是会把这个家搞砸？这些都是间接经验所无法实现的。

学习历史会让人觉得自己了解了一些事情，但是，除非亲身经历过实际的后果，否则，很可能你根本无法达到充分理解的深度，并通过这种理解形成认知，从而改变自己的行为。

要想突破个人经历的限制，就要竭尽全力拓展自己的思维边界。豪泽尔和瑞·达利欧都提到，与持不同意见的聪明人交谈，可能是一个不错的办法。此外，达利欧还非常看重伤痛情绪在拓展思维边界上的重要性，他甚至有意让自己在投资时，保持一定程度的痛苦状态，以确保自己做出明智的投资决策。

豪泽尔提到，不断扩大自己的思维边界，可能是投资者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之一。

“伤痛是无法避免的，尤其是当你追求雄心勃勃的目标时。如果你正确地处理它，你很幸运能感受到这种痛苦，因为这是一个信号，表明你需要找到解决方案才能取得进步”。桥水基金的创始人瑞·达利欧非常看重创伤情绪在拓展思维边界上的重要性，他甚至有意让自己在投资时，长期保持一定程度的痛苦状态，以确保自己做出明智的投资决策。

达利欧认为，人绝不能逃避伤痛，而且要刻意养成分析伤痛成因的习惯。

“如果你能对精神创伤形成一种反射性的反应，让你反思而不是逃避它，它将导致你快速的发展和飞速的成长。”

达利欧认为，所谓“创伤”，是由一个人“面临的问题”、“犯下的错误”和“以往的弱点”所导致的综合结果。对于每一个追求雄心勃勃的目标的投资者来说，伤痛是根本无法避免的，相反，这些伤痛是一个信号，它告诉你，你需要进步，需要迭代自己的解决方案。

“大多数人在面对创伤时很难进行足够深刻的反思，而当伤痛过去后，他们又会转而关注其他事情，因此错过了吸取教训的反思机会。”

虽然达利欧创办的桥水基金管理着1600亿美元，管理规模排在世界前列。但早在1982年，因为误判全球经济走向，他曾几乎赔光了所有的钱。

“我破产了，不得不从父亲那里借4000美元来帮助支付家庭账单。这非常痛苦——但现在看起来，这是个非常难得的宝贵经验。”

那次创伤带给达利欧两个原则：

1. 提倡冒险精神的同时，保持必要的谦逊；

2. 找到那些最聪明的，但意见相左的人，学习他们的观点和角度。

在此之后，达利欧甚至养成了在一定程度的痛苦下进行投资决策的习惯。他认为，学习如何接受痛苦并将其视为路标并不容易，但如果你能把它变成一种习惯，你就会更成功地实现目标。

“如果你选择实践这个反思痛苦的个人进化流程，你自然会‘提升’到越来越高的层次。当你能站在更高的视角，去看困扰你周围的暴风雪时，你会意识到，如果你深陷局中，困难就会显得比它实际的要大得多。”

“你自我提升的越高，你就越能有效地利用现实来塑造结果。曾经看似无解的复杂就会变得简单。”

“不要放过自己的创伤，让自己始终在一定的痛苦中运行，那么你就能以更快的速度进化。就是这样。”

 参考资料：

• Engaging With History，Collaborative Fund，Sep 27，2022

• You Have To Live It To Believe It，Collaborative Fund，Apr 9，2019

• Five Lessons from History，Collaborative Fund，May 6，2019

• Billionaire Ray Dalio：You have to embrace some pain to maximize success，CNBC，Jun 19，20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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