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克金融学
♪ 让金融像摇滚一样有趣!♫
Let’s Rock !
滚滚长江东逝水,浪花淘尽英雄……
三国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著名的时期之一,是一个充满战争和英雄的特殊时代,其实,从曹丕称帝(公元220年)到“三家归晋”(公元280年),真正的三国时期只有60年的历史,即使把公元190年汉末军阀四起,公元208年赤壁之战的这一段也算上,也不过90年历史,但却被后世津津乐道上千年,很多典故流传至今。
人们惊叹于赤壁之战的恢弘诡谲,称赞“桃源三结义”的神仙义气,沉浸于曹操、刘备、诸葛亮、周瑜、司马懿等无数英雄的传奇故事。但其实,在三国无数征战的背后,“金融战场”也是硝烟弥漫。毕竟,“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”,不论是用于战争的军备,还是用于民生的物资,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撑。深挖三国时期的金融霸权争夺史,会发现,其精彩程度,一点不亚于烽火连天的前方战场。
“且军师在外数千万人,一日之费不止千金,举天下之赋以奉此役,犹将不足,况复有宫庭婢女,后宫佳丽,赏赐横兴,内外交引,可抵军费半数。”
这段话。出自西晋史学家陈寿的《三国志·明帝纪》。
大意就是:打仗超级费钱,即使用全国的税赋来供应,也经常不够,况且还有各种宫廷的社交消费。
东汉末年,三国纷争,在各国为军力而疯狂烧钱的境况下,各国都已经很难做到“烧(稍)后再说”了,如何实现国家的财政稳定,成为摆在眼前的困难。
【释义】烧取“稍”的谐音,形容先烧钱,再想办法的商业模式。
现代经济学告诉我们,财富的增长不外乎开源节流。开源:想办法搞大钱;节流:想办法花小钱办大事。
而在当时,各国则出现了不少物理意义上“搞大钱”,“花小钱办大事”的货币政策,甚至颇有早期“金融战”的影子。
由于中国古代的经济体系与现代有着巨大差别,并不能完全以现代经济学知识解读,同时史料数据的不完善,与现有史料的不同解读等原因,也会导致很难去准确判断每项货币政策的长远影响。
但基于已有的史料,不乏发现一些有趣并令人深思的三国币圈往事。
01
币圈“掀形者”
【释义】谐音先行者,形容先开始做的人,亦形容首先改变形状的人。
在引入高潮前,我们先介绍一下大环境。
东汉时期流行一种叫“五铢币”的铜钱,在铜钱一面印有“五”和“铢”字样,铢是重量单位,一枚五铢币的重量大概在3-4g之间。
【五铢币】
由于铜同时具有贵金属属性,五铢币的“五铢”就有了两层含义:
1. 五铢为官方定义价值为五铢的购买力;
2. 五铢为五铢重量铜的价值。
一般来说,百姓去市面交易时,铜钱上写着多少就按多少面值交易,新点旧点都问题不大。但当汉末经济环境不好时,就有人想到了一些“创造财富”的办法。
开始时,人们先从五铢钱上磨点边角料,比如3.5g的钱,磨掉0.1g,原来的钱也看不出什么,磨出35个0.1g再私下熔铸成一个,就可以钱生钱。
逐渐地,事情变得离谱,为了加快效率,人们开始直接剪铜钱,于是出现了“剪廓币”。圆还是那个圆,但比原始的五铢钱小了一圈,“五”和“珠”两字都少了一半。
【剪廓币】
同时因为东汉政府的拉胯,官方铸的币也在减重。既然有物理层面上“一分钱掰成两半花”的办法,自然谁都不愿再使用足额重的五铢钱了。
黄巾起义后,世道彻底乱了,董卓更是加速了货币经济的崩坏。
当时董卓专权于长安,为了搞钱,他组建专业团队,盗了汉武帝的坟,但在面对十八路诸侯联合讨伐的压力下,这些钱显然是不够的。
也许是哪天无意间拿出了一枚“剪廓币”,看到这小小的,圆圆的,边缘都是锯齿的铜钱,董卓悟了,这像不像,像不像命运的齿轮!该让它转动了!
他想到了花“小钱”办大事的办法。
作为币圈“掀形者”,董卓不打算让大家费劲剪钱,他“体恤”民众,亲自上阵。他把铜钱中的方孔做大,外圆做小,厚度做薄,平均重0.5g,只有之前的1/6-1/8重量。非要评价的话,这很适合做钥匙圈。
【董卓版五铢币】
然后董卓依然要求工匠在铜钱上刻“五铢”字样,这意味着这个钱虽然轻如鸿毛,但根据规定,它使用起来得重如泰山。
量产,马上量产!
一时间,这些劣质小钱被大量生产流入市场,为了增加产量,董卓到处找铜,甚至融化了秦始皇留下的12金人。
起初,当大家收到董卓版劣质五铢币时,都很嫌弃,巴不得快点花出去,短期内反而促进了经济的流通。不过很快,原本标准的五铢币飞快升值,加上董卓版劣质五铢币本身就很粗糙,大大降低了仿制难度,民间开始私铸,导致劣币更广泛地被使用。
很快,市场上产生了巨大的通货膨胀,董卓版劣质五铢币成了压垮当时货币经济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02
“古代经济学之叔”
的诞生
时间来到刘备的入蜀之战。
为了激励军队意志,刘备向士兵们许诺:“你们都加把劲好好打,打赢了,城中府库里面的东西,你们随便拿,我啥也不留!”
可是,当真拿下胜利后,眼见士兵们掏空了府库,刘备绷不住了,自己没钱继续打仗了。
创业未半,花光预算,弹尽粮绝的刘备眼泪哗哗的……
这时候,一个在三国金融史上惊才绝艳的人物闪亮出场了!
有人说,这个人是被历史忽略的三国顶尖人才之一,被称为唯一一个在三国时代把经济玩出花的不世天才。
传说,当年司马徽曾告诉刘备“卧龙凤雏,得其一者便可安天下”,后来罗贯中在《三国演义》里补上了一句,“子初孝直,若亡一人则汉室难兴”,说的就是这位经济天才。
关于他的故事,且听下期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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